方自归问：“公司怎么瞎折腾的？“
韩不少就把这家世界五百强美国公司的各种并购各种业务重组的事情抱怨了一番，
方自归评论道：“上市公司就是这样子，没有耐心的。”
韩不少继续抱怨道：“整天讲什么‘一个科特，四个事业部，五个价值观，九种行为’，翻来覆去，全是花架子，没有用。”
丁丁道：“这些大名鼎鼎的外国公司，看来管理也不咋地啊。”
方自归道：“企业并购的成功率是不高，有经济学家对过去三十年的并购做过统计，只有三分之一算是成功的。”
这时，阿莲做完了所有的菜，也上席了，坐在了国宝的身边。
方自归笑道：“阿莲，第一次吃你做的菜，好吃！”
阿莲道：“方哥过奖了。”
方自归道：“真的好吃。”
这时，阿莲端着一杯酒站起来道：“方哥，借这个机会，我敬你一杯，谢谢你这个媒人，谢谢你送给我们的电视机。”
方自归笑道：“我不看电视的，那台电视以前就是我爸妈看，不送给你们，也得送给别人。”
阿莲道：“我祝你到了苏州以后，马到成功！”说完，阿莲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国宝有些惆怅地说：“阿远回来那年，我们在淮海路聚会，那时感觉在上海的同学越来越多了，好高兴啊。可是现在又越来越少了。”
方自归说：“国宝，虽然我以后主要在苏州上班，但我时不时还是会来上海出差的。我们做的产品用在心脏手术上，能做这种手术的医院，上海比苏州多。”
丁丁道：“国宝，我还在上海嘛。”
韩不少问：“丁博士，听说你是做军用航空电子的东西，你们忙不忙？”
丁丁道：“忙得不得了。”
方自归诧异道：“国营研究所，会很忙吗？”
丁丁道：“忙啊！军令如山懂吗？”
韩不少问：“怎么会这么忙呢？”
丁丁给大家解释，主要是因为九九年的炸馆事件后，国家大幅增加了对军工的投入。
九九年那件事发生后，国人除了愤怒也很憋屈，其实也挺影响生活质量的，国家就开始重视军工了。后来军工科研人员的薪水多了，新项目多了，工作也多了。
方自归问：“你们的这个研究所，算保密单位吧？”
丁丁道：“当然。所以我们是不能出国的，我都没有护照。”
韩不少道：“出国旅游都不行？”
丁丁道：“对。”
方自归道：“为了国家的强大，丁丁也是做出了一些牺牲的。丁丁，我敬你一杯！”
丁丁喝了酒说：“这算啥牺牲。我的两个同事命都没了，那才是真正的牺牲。”
大家都很吃惊，韩不少问：“搞研发命都搞没了，咋搞的？”
丁丁道：“在飞机上做测试的时候，摔机了，机上四人全部遇难。其中一个遇难的同事，前一天中午还在食堂里和我一个桌子上吃饭。”
方自归道：“这几年没听说有飞机失事啊。”
丁丁道：“这种消息也是保密的。”
韩不少道：“战斗机最多坐两个人，怎么会一下子牺牲四个人呢？”
丁丁说：“他娘的，是轰炸机！”
方自归突然想起在网上看到的一句话——你觉得岁月静好，是因为有别人在为你负重前行。
参加完聚会的第二天，方自归退掉了自己在上海莘庄的出租屋。
方自归开着母司的桑塔纳去苏州，车里装了很多从上海出租屋里搬出来的东西，看着车窗外车水马龙的上海街景，不觉想起了毕业那年，自己坐上绿皮火车去苏州的情形。
同样是离开上海去苏州，此时的心情与那时的心情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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