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假村的背后，一座莽莽青山从东面的山脚下缓缓上升，绿色山脊与蓝灰色天空在暮色中相交，画出了一条蜿蜒向上越来越高的线。
厨房里散发出香喷喷的烤羊肉味，餐厅里，母司闻到的一股香水味有些淡淡的甜。
“不能这么说。”母司道，“我开你的911，可能就翻了，因为操控不精准啊。一般自己的车，至少玩几个月才能人车合一，突然给你换一辆新车，谁也不敢在山道上玩漂移。”
一个有911的女人，肯定是有可取之处的，但做为一个有Polo而且有担当的男人，还是应该实事求是。
“噢……人车合一……是怎样的？”楚楚眨着眼睛。
楚楚进行思考的时候，显得非常单纯。
“诶……就好像车就是你，你就是车，车子可以非常精确地由你操控。你说你把你的911借给我开，说，梁哥你开吧，撞烂了无所谓，我再买一个，我也不敢在山道上玩这个。这跟不怕死是没有关系的。”
“噢。”
“就像两个人过日子，要磨合以后才能默契。”
晚饭后，车友们各取所需，去度假村里的卡拉OK、温泉浴场、棋牌室等处找乐子去了，而母司和楚楚看对方的眼神都有些许崇拜，又都是一个人，晚饭后便自然结伴了。
母司先开自己的赛车带楚楚到镇上兜风，又陪楚楚在镇上买了几样工艺品，回到度假村，母司觉得饿了，楚楚便从自己车上取了一瓶红酒和几样零食，两人在湖边找了个亭子，坐在里面对酌起来。
“原来你是重庆人。”母司笑道，“你知道吗，我的两个创业伙伴都是重庆人。”
“看来你跟重庆人有缘。”楚楚笑道。
“欸正好我问你一下，是不是重庆人脾气都比较火爆？”
“你觉得重庆人脾气火爆？”
母司点点头，“就说我这两个合伙人吧，一个叫克多，一个叫大成。大成有一次在饭桌上，直接给了一起吃饭的日本人一耳光。克多呢，看上去文质彬彬的，但他练拳的，把他惹怒了可不得了。克多在美国留学的时候，跟黑人都干架！”
楚楚笑道：“听起来他们是重庆人的性格。别说男人，重庆妹子也火爆，只不过我的脾气是一点儿也不火爆。”
“重庆妹子也火爆啊？”
“我给你说个例子嘛。有次我在成都参加音乐节，活动结束，来音乐节帮忙的全国各地的朋友一起吃饭。吃饭聊天的时候，我说我以前喜欢爬歌乐山，但是有个朋友给我说那是阴山，我就不太去了，后来我就爬南山。然后那两个妹子……因为是在成都嘛，席上那两个妹子就说，那我们就住在歌乐山，岂不是我要把房子卖掉搬家？”
“那两个妹子是重庆的？”
“对。她们以为我是成都的。”
“噢。”
“就杠上了嘛。我马上觉得气氛不对，然后我就用重庆话给她们讲……因为桌上有外地人，当时都讲普通话嘛，我就用重庆话讲，‘我不是嘞个意思，我也是重庆嘞。’她们一听，我真的是重庆口音，没有成都的尾音嘛，她们就缓下来了。她们当时真的是那种马上要爆发的你知道嘛。后来大家熟悉了，那个妹子给我说，如果我当时不说我是重庆人，再跟她们杠一句，她们真的会马上把桌子掀掉。”
“哇噢，火爆的，真是跟大成一个风格。”
“我说歌乐山阴气重，她们以为我是成都人在贬低重庆，她们不接受的。”
“你运气也太好了，正好她们住在歌乐山。”
“不不不。后来我也问她们真的住歌乐山吗？不是的，她们就是因为听我说那句话，以为我是成都人，很不爽。”
“你们跟上海人不一样，上海人动口不动手的，你们重庆人太危险了。”
“刚到上海去的时候，发现两边人真的差异好大。和上海的女朋友出去玩，她们可以为了吃一个甜品坐一个小时的车。甜品上来以后，你把甜品刚放到嘴里，还没开始吃，她就问了，‘是不是很美？是不是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是不是感觉特别好？’我只好点头。其实我心想，你知不知道我们重庆人……我们一下就塞进去了。”
“哈哈哈，重庆人是豪爽型的。”
“就给人感觉装嘛，作嘛。但是……你说一作作几年，你也作出来了。在那种环境中，不经意间你就会有一些作的习惯了。”
“所以你也开始作。”
“我英文不好，但是去了上海以后，你不得不认名牌的。后来凡是名牌的英文我认得可熟了。还有上海女朋友学奢侈品的嘛，她就能讲出那些牌子的文化和故事，这个真是我比不了的。她的奢侈品包包，她不会两天重复背的，今天背了以后她会放起来，擦干净，保养起来，很爱惜的。她为什么不重复背，就像鞋一样，连续穿是容易穿坏的……”
对于怎样保养车，母司很有经验，母司自己都会给车做保养。但对于怎样保养包，母司毫无经验。之前母司分享了男人的人车合一，现在便轮到楚楚分享女人的人包合一。
楚楚道：“上海酒吧里，所有人都端着。女孩子像选美似的，坐得倍儿直，各种形态姿态，都要注意形象，又不能大笑，又不能大骂，又不能大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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