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自归叹道：“又是一对鸡与蛋的矛盾啊！”
在没有订单的情况下，复行建了无尘车间和生产线，方自归还以为解决了鸡与蛋的问题，想不到后面还有一对鸡与蛋的矛盾。
母司道：“他们要reference，我们是nothing。高格的人对医院代表这么说我们，they have nothing ， they are nothing.”【译：他们什么都没有，他们什么都不是。】
“你觉得阿药的表现怎么样？他的工作有没有做到位？”
“阿药算是比较职业的，也比较敬业。现在不能打开突破口，不好说是他的问题。”
“大半年了一把器械都没卖掉，阿药自己还有信心吗？”
“他表示他很有信心。他理解这是第一次在欧洲市场上出现中国品牌，万事开头难。”
“这就好。”
“这次和阿药一起在革命老区和第三香肠帝国也兜了一圈，说实话，屡战屡败，当着阿药的面我不能说泄气的话，但是现在这种情况，我的信心都受到很多打击。”
“当务之急，我们一定要先打开一个突破口，在欧洲有第一例reference。”
“克多，咱都折腾大半年了，样品送出去不少，一把器械没卖掉，咱们城市包围农村这条路对不对啊？”
经过了大半年的努力，复行科技在欧洲的销售还是稳如泰山地保持为零，母司开始坐不稳了。
“我认为对还是对的，但我们也确实低估了进入欧洲市场的难度。母司，让欧洲接受我们，看来还需要更多时间，还需要我们加大营销上的投入。”
“可是我们账上没有多少钱了。”
“看样子我们至少要做好苦撑到年底的准备，我打算再卖一套房子，要不你再从你老爸那儿融点儿资。”
“程果那边儿，能不能再投一笔钱进来？”
方自归摇摇头，“程果说他手里没有医疗行业的投资额度了。”
两人开始商量公司如何开源节流。商量到最后，其中一个措施是等母司回国以后，母司跟北岛好好谈一下，只能忍痛割爱先解聘北岛。公司没有订单，北岛也看在眼里，母司打算给北岛说，一旦公司有了订单，工厂生产转起来了，到时候还请北岛回来。不过，两人商量下来，生产团队的其他人还必须保留着，车间实在没事干，就让工人把做好的吻合器拆了再重新组装，保证他们作业的熟练程度。
聊到最后，母司皱着眉说：“欧洲市场太难了，克多，我们是不是应该重新考虑一下。我们是不是应该回家？”
电脑屏幕上，方自归还是摇了摇头，“我们资源本来就缺，如果再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分散我们的资源，效果肯定不好。毛爷爷说，集中优势兵力打歼灭战，攻其一点，各个击破。”
母司单手托着自己的下巴，“毛爷爷说攻其一点，那个点是弱点，但我现在的感觉是什么呢，欧洲像铁桶一样，那个点根本找不到。”
方自归想了想，“我们在欧洲已经做了那么多工作，如果我们放弃，这些前期投入就全沉没了。毛爷爷还说过，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母司感觉沿着这条路走下去，有可能是前途无亮的，“星星之火，那要先有哪怕一星星的火，但是欧洲现在连个小火星都看不见，我都有一种一团漆黑的感觉了。”
“我们不能一碰到困难就退，我们应该坚持住，咬牙坚持住，坚持到打开第一个突破口，欧洲市场终究会认识到我们的价值。长征都走了好几年，我们真正进军欧洲市场还不到一年，这个时候我们不能泄气。”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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