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们这套体系,还是能选拔出一些人才,虽然不用选举。”
“以前是不了解,这些年我所碰到的这些政府官员,区一级的,市一级的,省一级的,甚至中央级别的,绝大多数,真的是让我感觉很有见识,很有能力。我们大学毕业那会儿,你看咱们的同学里面,当时是很少有人想去做公务员的,大家最喜欢去的还是外企。”
“当时外企工资高。”
“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政府崛起了。”
“哈哈,可不是嘛,现在招公录取比例动不动就50:1,100:1,挤破头,比考大学难多了。”
“也好,公务员素质就有保障了嘛。”
隔壁桌重庆崽儿的酒杯碰在了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谈笑声此起彼伏,远处偶尔传来一阵鞭炮声,空气中弥漫着川菜的香辣,窗外的山城被节日的灯火装点得格外璀璨。因为酒精的催化,方自归和大成聊得兴高采烈,时而大笑起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和这份难得的相聚时光。
干了一杯酒以后,大成说:“我第一次对公务员的素质有感觉,是我在荷兰公司的一个同事。”
方自归一边咀嚼嘴里的油炸花生米,一边问:“这个同事怎么了?”
大成又往自己和方自归的杯子里倒上酒,“他很优秀,后来居然去做公务员了。他跟我同一天被招进公司的。我们俩是一起参加笔试一起参加面试一起被录用。面试的时候我还跟他开了个玩笑。因为,其他应聘者一个一个都被叫进去面试,我就说,你看,这种国际公司的管理也很差啊,约好我们十点半面试,结果现在十二点了,时间管理太差了。我跟他说,他们要是不请我吃午饭,录取我我都不来。”
方自归哈哈大笑,“你娃牛逼!”
“因为我没想着一定要去这家公司。没想到我话刚说完,一个文员小姑娘来了,给我们俩一人一张餐券,说,你们先去吃午餐,面试还要一会儿,等你们吃完午餐再面试。后来吃了午餐,他先进去,面试完他笑眯眯出来了,也不知道结果怎么样,我最后一个进去,面试官就对我说,你知道为什么你是最后一个吗?我说,我不知道,他说了一句闽南话。面试官是三个人,一个台湾人和两个老外,那个台湾人就说了一句,‘干优棒滴高’,大概是这个发音,我说我不知道是啥子意思,他说,酿造酱油啊,最好的在缸底,你是笔试的第一名,所以面试你最后一个。诶,这个故事我给你说过没有?”
“没有。你唯一的那段打工经历,除了当着总经理的面扇了日本供应商一个耳光的事情,其他事情没怎么跟我说过。”
方自归心想,刚才在讨论公务员的素质问题,现在好像是讨论大成的素质问题了。
“嗯,台湾人这么一说,我心情很好啊。”
“我面试的时候,从来没得到过这种鼓励。”
“然后他们问我以前都做过啥,我一说,他们都乐了。包括应聘登记表上我也是这么写的,什么电子厂的厂长,我都是照实写。他们说你以前做厂长,现在怎么来应聘一个普通职员?我就说,我大学毕业就创业,现在倒闭了,我想来学学跨国公司是怎么管理的,为什么我三年就倒闭了,你们一百年了还能运营得这么好,我说我想来学习几年再去创业的,结果他们乐得不得了。从来没有遇到一个应聘者说来是为了离开。然后,说你英语考了第一名,确认一下啊,就给了我一本厚厚的日立中央空调系统的维修手册,全英文的,随便翻了一页,问我这一页在讲什么。这个对我来说……我不看英语我都大概知道在讲什么,我就嘟噜噜一讲,他们说,不错,后来就聘用我了。”
“其实你做为一个应聘者,说你还要去创业是不太恰当的,但他们还是要你了。”
“应该说那几个面试官还是非常open。我进去以后,我的目标就是我要去学东西然后我要再去创业,我完全不计较工资职位要怎么样,我做了大量的不该我做的事儿。当时我们只有一个办公室,所有的人都在一起,连总经理一共才十二个人。所以,一会儿这个事儿一会儿那个事儿,不管啥子事,没人做我就去做,我每天几乎都是十点才回家,周末我也经常在加班,我几乎参加了所有跟我有关跟我没关的培训,总经理倒是蛮喜欢我的,那些跟我一批的元老就开玩笑,说大成啊就是傻,但有一个女孩说了,你们懂个啥,燕雀焉知鸿浩之志。诶,我想,她什么意思啊,难道我创业就是鸿浩了吗?”
大成用一种创业者的生活习惯在荷兰公司里心不惊肉不跳地加班,自然让习惯于打工的同事们不太好理解,好在还是有一个识货的女同事看出来大成是鸿浩。
“大成,跟你的那些从没创过业的同事相比,他们是燕雀,你当然是鸿浩。”
“不是的,自归,跟你比,我是燕雀,你是鸿浩。”
“大成,你喝多了吧。你这么大体格怎么能做燕雀呢?世上没有这么肥胖的燕雀。”
“哈哈哈,自归,我不是鸿浩,你是鸿浩,以后就叫你‘方鸿浩’。”
“啊?方鸿浩……方鸿渐的弟弟?”
“哈哈哈哈……来来来再干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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