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机就在眼前!
突然听到沈忆宸说出这句话,哪怕叶宗留早早就在心中做过准备,当要求他此刻放弃手中兵权,人之常情是有些难以坦然接受。
真的要提前放下手中刀枪,让跟随自己拼命过的弟兄们加入曾经的“死敌”吗?
当有朝一日沈忆宸回京复命,这群弟兄们会不会遭受到朝廷的清算,会不会依然过着饥寒交迫的日子,并且再无反抗的能力?
一时间叶宗留脑海中感触万千,他不知道该如何给沈忆宸这个答复。
看着叶宗留艰难抉择的模样,沈忆宸没有催促他立即表态,反而缓和说道:“叶首领一路奔波辛苦,要不先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再给我答复。”
说罢,沈忆宸就准备叫卞和进来,领着叶宗留先去休息。
“沈提督,不必了!”
为难神情稍纵即逝,再次抬起头的叶宗留,脸上却是无比决绝。
“加入朝廷水师,已然是吾等弟兄最好的下场,叶某人别无他求,只求沈提督日后能多多照拂这帮矿工弟兄,他们其实都是一群苦命人。”
听到叶宗留说出这番话,沈忆宸脸上表情也严肃起来。
“叶首领放心,我沈忆宸绝不会亏待矿工弟兄,他们日后将开疆扩土,为子孙后代立下万世基业!”
“我相信沈提督,这便去通知手下弟兄前往福州港。”
“好。”
望着叶宗留的背影远去,沈忆宸独自站在空荡荡的房间内,不知为何突然有着一股莫名的疲惫感。
历史的走向如今越来越脱离轨迹,沈忆宸感觉自己走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并且肩负万千人的身家性命,他已经没有任何走错的本钱。
自己若是败了,那桌上的筹码至少是大明东南数十万颗人头!
相比较沈忆宸的战战兢兢,福州城内却是灯火通明,喜宁正在跟福建三司官员们载歌载舞,仿佛近在咫尺的叛军危机已经烟消云散。
听着戏台上的福建唱曲,喜宁一脸意犹未尽的神情朝着身旁宋彰说道:“宋藩台,咱家听闻福建唱曲最好的女伶被你收入房中,可有此事?”
咋听到喜宁提及这种事情,宋彰一时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吞吞吐吐的遮掩道:“这个……下官……可能……”
看着宋彰一副担心被找茬的惊慌,喜宁心中简直鄙夷不已。不就是被沈忆宸给敲诈了二十万两银子,至于后怕成这个样子?
“宋藩台别多想,咱家仅是喜欢听曲,好奇福建最好的女伶到底有何天籁之音。”
喜宁顺势解释了一句,他可不仅是听曲那么简单。
意识到对方并不是在“钓鱼执法”,宋彰这才松了口气,赶紧赔笑道:“喜公公误会,下官怎会多想,是担心自家女伶那杂音入不得您耳。既然喜公公有此雅兴,那下官就挑个好日子一同品茗赏曲。”
“甚好,就下月初三吧。”
“就依喜公公所言。”
酒阑人散,喜宁身后之前给沈忆宸传信过的心腹小太监,凑了过来小声问道:“喜爷爷,您这是特意安排宋彰出城吗?”
“看来你在咱家身边久了,脑袋灵光了不少。”
“不过孩儿有些不明白,喜爷爷你不是说过要加倍报复沈忆宸,怎还不断帮他?”
“刚夸完你灵光,就问了一句蠢话!”
喜宁嘴上训斥了小太监一句,脸上却流露出一抹得意神情。
“沈忆宸此子总是想撺辍着咱家跟王振去斗,好让他坐收渔翁之利。”
“那么同样咱家可以将计就计,激发他跟王振之间的矛盾。宋彰要是莫名其妙死在了福建,你说王振他会咽下这口气吗?”
“到时候必然会想方设法严查,此子肆意妄为惯了,证据不就掌握在我等手中?”
听到喜宁打着坐山观虎斗的主意,可小太监还想起当初沈忆宸威胁的话语。
“喜爷爷,但上疏弹劾你也署名了,算是被沈忆宸架在了同一艘船上。要是擅杀朝廷命官被王公公查出来了,咱们岂不是会被牵连进去?”
只见此刻喜宁脸上冷笑一声:“罪分轻重,擅杀武官咱家就算牵连,最多不过是被万岁爷罚俸降职,而宋彰会出现什么意外,咱家可完全不知情。”
“若是宋彰真的死了,加上谋杀文臣的罪名,你说沈忆宸还敢再绑架咱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吗?”
“那时候便是沈忆宸谋逆问斩,成国公也救不了他!”
说完之后,喜宁脸上阴鸷笑容更甚了。
窦毅之死,让他被沈忆宸给拿捏住把柄。但要是再加上宋彰之死,沈忆宸的罪名就要远甚于自己,到时候谁拿捏谁就说不定了,
这就是为什么,喜宁不但不反对沈忆宸的举动,相反还不计前嫌各种助攻。
他就等着沈忆宸向宋彰动手,杀官谋逆这条罪名此子背不住!
“喜爷爷神机妙算,孩儿恐怕这一辈子都难学到皮毛!”
“呵,那就好好学吧。”
沈忆宸并不知道喜宁的算盘,或者说就算是知道,他也会毫不犹豫按照自己计划执行下去。
毕竟官场就是一个互坑的世界,自己摆了喜宁两道,对方想要找回场子很正常。
至于能不能拿捏住,恐怕就没那么简单。
数日之后福州港,沈忆宸站在一艘宝船舰艏位置,身后站着李瓒、叶宗留、许逢原以及福建各卫司跟千户所长官。而下方的码头跟港口空地上,已经黑压压站着一眼望不到边际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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