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402寝室内,躺在床上的乔骞睁开了眼睛,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可能因为每天吸取灵气、淬炼肉身之后体质改善,也可能是最近常常冥想入定的缘故,提高了睡眠质量,这段时间以来,乔骞每天的作息越来越规律,早睡早起。
每天凌晨乔骞都会自动醒来,虽然不再睡懒觉,但精神却反而比以前好了很多。
乔骞看了看时间,居然还只有四点,乔骞这几天精力充沛,晨起的时间虽然越来越早,但也要到五六点钟才会醒来。今天大概是惦记着那只被拴在树上的“修炼天才”绿螳螂的缘故吧,所以醒的格外早。
乔骞没有急着起床,闭目凝神,不用借助古朴符文镇压杂念,只略略调整呼吸节奏就熟练地进入了冥想状态,精神往右手食指上的电弧细纹上蔓延,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他的意识便转移到了苍蝇分身上。
“嗡嗡……”,一对晶莹透明的蝇翅轻轻振动,乔骞操控着苍蝇分身飞了起来,同时习惯性地查看寝室内的动静。
对面赵健的床铺空着,也不知道一大早的这贱人去了哪里?其他室友们倒是都还在呼呼大睡。
没有惊动室友,乔骞在寝室内一个盘旋,便从窗户内飞了出去。
乔骞飞得极快,几个呼吸就飞到了寝室楼外的马路上,飞落在了之前那棵行道树上。
茂密的树冠上挂着一只断线的风筝,风筝下面正是那只被乔骞捆得像大闸蟹一样的绿螳螂。
看到乔骞飞落在树枝上,绿螳螂立刻挣扎起来,镰刀般的前肢舞动,一副要作势扑来的模样。
乔骞凝聚出几个灵力气团丢了过去,绿螳螂一一炼化吸收,这才安静了下来,再次显出几分驯服亲近。
“感觉跟养了条恶犬一样,只有喂食的时候才会乖一点点……”乔骞一边投喂一边吐槽,“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彻底养熟。”
再次观摩了一番绿螳螂那九成九的高效炼化过程之后,乔骞振翅飞走,看时间还早,不急着回归本体去晨跑锻炼,他便信马由缰地在校区内飞行游逛起来,准备看个日出再回去。
凌晨四点多的校园里空荡荡的,乔骞在清晨的清新空气中一路游逛,飞到操场边上时,他蓦的心头一动,翅膀轻轻扇动,悬停在了原处的半空中,望向操场的西南角。
西南角是篮球场后面的一片小树林,除了树木、草坪之外,还有石板铺成园路和中心一块简陋的水泥地面供人休憩锻炼,但因为太偏僻,平时极少有人踏足。
乔骞遥遥感到,小树林中传来一股奇特的力量波动,这股力量波动和灵力汇集时产生的波动有点相似,但细细感应之下,却又觉得截然不同。
“是有人在晨练吗?才五点不到,这也太早了……而且,这股奇特的力量波动又是怎么回事?”
乔骞好奇地飞进树林中,见到小树林中心的水泥地面上,有一个人沉腰坐马,蓦的往前跨出一步,右手仿佛钢鞭般往前砸去,在空气中挥出“啪”的一声爆响,然后再次沉腰坐马,“呼”的吐出一口长气,胸腹缓缓起伏几下之后,才再次跨步,冲拳!
这人的每一拳都沉重无比,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抽走一般,空气中也不断发出“砰”、“砰”的拳击声,气势凶猛无比。
乔骞之前感应到的、类似灵力的力量波动,正是来自于此人。飞的近处,乔骞可以更加清晰地感受到,那股力量波动汇集在那人的腹部,随着他跨步冲拳,迅速沿着脊柱传导至拳脚,一拳击出之后,又迅速汇集回归到腹部。
“这股力量波动,汇聚在小腹丹田处,每次出拳发力时沿着脊椎传导往全身……额,这是武侠小说中的真气内力吗?别说,还真有点像额。”乔骞心中兴奋,没想到这么容易就遇到了一个会内功的高手。
兴奋好奇之下,乔骞又往前飞近了一些,终于看清楚了前面那个“武林高手”的面目,这一下却大吃一惊,惊奇地差点忘记扇动翅膀直接一头栽倒在地。
对面那人一头清爽的板寸发型,眼正鼻挺,身穿白T恤、牛仔裤,整个人显得干净利落,不是别人,正是乔骞的室友,绰号“贱人”的赵健。
“怎么可能?贱人居然是个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
看着在场中辗转腾挪,拳脚起伏之间虎虎生威的赵健,乔骞心中满是难以置信,一时间三观动摇,怎么也无法将面前的“武林高手”和印象中惫懒的贱人室友联系起来。
目瞪口呆了好一会儿,乔骞才回过神来,暂时压下心中的讶异,细细地观看赵健如何出拳、如何发力。
乔骞的虫体分身长有复眼,凝神观察之下,等若数百只小眼睛同时从各个角度观察,就仿佛无数摄像机一样,巨细靡遗地将赵健的每个动作拆解细分成一帧帧清晰的图像,以便于他记忆学习。
而且乔骞的虫体分身能感应到力量波动,借着这一层便利,他能清晰地感应到赵健是如何蓄力、如何发力的。
如此一来,乔骞不仅轻易记下了赵健习练的这套拳法的招式,更是连运劲发力的法门也一下子偷学到了六七成!
赵健将一套拳法施展了三遍,额头隐隐见汗,这才沉腰坐马,扎了一个马步,收起了拳势,静静地站桩调息。
“咦?这个马步好奇怪,好像有点意思。”乔骞正在心中默默记忆偷学到的拳法和发力法门,看到赵健扎了马步在原地调整呼吸,却是蓦的心中一动,隐隐有所领悟。
赵健扎的马步看似寻常,和平时在武侠片里看到的马步相差不大,但乔骞可以清晰地感应到,那股力量波动正不断地往赵健的小腹丹田处汇聚,且一条脊椎随着力量汇聚不断舒展摆动,仿佛活物一般,带动全身轻微起伏。
乔骞观察了一会儿,在心中喃喃道:“龟蛇引颈向东……龟蛇之相,指的竟然是脊椎吗?”他之前分身还是一条蛆,被困于废弃零食盆的时候,就是无意中看到《博物志》中“人有山行堕深涧者”的故事,受到启发才偶然引动灵气。
龟蛇引颈向东,便是《博物志》中记载的引动灵气的姿势,乔骞这段时间以来,就多次观察巴西龟蛋爷发呆时引颈的姿势,还上网找了动物世界之类的纪录片,观察那些野生的乌龟和蛇的姿态,借此不断调整冥想时的姿势。
此刻见了赵健的站桩姿势,一直以来只能自己摸索的乔骞,犹如醍醐灌顶,顿时便有所领悟。
“呼——”赵健吐出一口长长的浊气,结束站桩站起身来,叉腰得意的笑道,“不错不错,感觉体内的气血之力又沉厚了三分,看来小爷果然是练武奇才,哇哈哈~”
“这货……”乔骞有些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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