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军夫人想起她初来南城的日子，那时候霍督军还不像现在这样权势滔天，家里家外都是一大堆麻烦事。
别人躲着都来不及，江昭瑥却一直帮她。
姚素玲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她还念着和江昭瑥的感情。
再者，通过今天的事情，她很喜欢江慕月。她不仅漂亮，还很聪明。姚素玲一直认为，这两种品质往往很难在女人身上得到统一。
“慕月，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姚素玲淡淡笑开，“你母亲的事我也一直记得，只是家里事情太多，也无暇顾及。”
“沈家的事，如果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尽管说。”
江慕月点点头，眼睛里雾蒙蒙地，似乎要落下泪来。
母亲难产而死，不知情的只会当个故事听听。姚素玲这么说，就说明她也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她并不相信沈家。
江慕月听舅舅说过，母亲怀孕的时候，曾经多次写信回去，说一切都很好，胎位很正，医生说可以顺产。
姚素玲是母亲的密友，她一定也觉得奇怪。
有了这个铺垫，很多事情就好办的多。
江慕月眸子微转，她缓缓抬起头，回握住督军夫人的手，“我也想查明真相，所以最近在给沈家老太太看病。今天搀有海鲜的点心，就是沈太太让我带给你的。”
她的语气小心翼翼，不刻薄，也没有怨恨。
姚素玲微微愣了一下，很满意她的处事态度。
她领会了江慕月话里的意思，把何峥喊来，道：“沈竞雄的太太毒死了我的猫，你带人去把她抓起来。”
“是。”何峥行了个军礼。
霍公馆规矩森严，今天下午发生的那场闹剧，沈家自然不会知道。
姚素玲硬要把这顶帽子扣在沈家人头上，他们有嘴也说不清。
何峥带人去沈家抓人，姚素玲又拉着江慕月说了会话，大多是从前她母亲活着时候的事情。
天色渐晚，姚素玲犯困，提前去睡了。
“慕月，”霍瑾芸走过来，拉住江慕月的手，“去我哥房间吧，何副官不在，派别人送你回去我哥也不放心。”
江慕月微笑着点头，拉住了霍瑾芸柔嫩的小手。
霍督军有两个儿子，却只有一个女儿。霍瑾芸是被宠着长大的，也是南城公认的第一名媛。
江慕月和她有过几面之缘，大多是在宴会上。霍瑾芸跟在督军夫人身后，端庄优雅，娴静大方。
今天才知道，原来霍瑾芸嫉恶如仇，在二姨太面前言辞犀利。
因为霍平骏的缘故，霍瑾芸对江慕月很有好感。
路上，她忍不住八卦，“慕月，我哥的臭脾气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多多容忍。但他最大的好处就是专一，除了你，他绝对不会对别的女人好。”
江慕月点头，她故作羞赧，微微低下了头。
“以后我哥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你尽管告诉我。”霍瑾芸拍着胸腹道。
她暗暗吐了吐舌头，倒不是霍平骏女人缘太差，而是他从不知道怜香惜玉，没人能受得了他，三天两头就跑掉了。
她不想自己的亲哥哥变成光棍，一直把江慕月当做救命稻草。
进了房间，见霍平骏在躺椅上打盹，霍瑾芸毫不留情地把冰冷的小手伸进了他的衣服。
“做什么？”霍平骏睁开眼，看清楚来人，他脸上的冰霜瞬间笑容，伸出手，揉了揉妹妹的头发。
“那好，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霍瑾芸做了个鬼脸，转身跑掉了。
江慕月在一边看得津津有味，没看出来，平日里不苟言笑的霍平骏居然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而南城第一名媛霍瑾芸，外人眼中端庄优雅的淑女，在霍平骏面前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怎么不上、床睡？”江慕月疑惑道。
霍平骏站起身，淡然地开口，“等你啊。”
江慕月轻轻咬着嘴唇，不知道霍平骏的话有几句真几句假。
“你不是要回去吗？何峥呢？”他说着就要出门。
江慕月连忙去拉她，她冰冷的指尖碰到他温暖宽厚的手掌，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外人面前演戏也就罢了，可现在四下无人，周围安静地都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何副官不在，太太派他出去了。”江慕月连忙解释，她想收回手，却被霍平骏紧紧攥住了。
他温暖宽厚的手掌捧着她纤薄嫩滑的小手，在手心里小心地暖着。
他顺势将她搂在怀里，在她耳边道：“既然何峥不在，要不你留下睡吧？”
她眼眸中闪过一丝慌张，留下睡，在他的房间吗？可是房间里只有一张床，霍平骏的暗示未免太明显了吧。
可是她心里面清楚，两人只是合作关系。
霍平骏说过，他从一开始就选中了她，留着她还有别的用处。
他对她的好让她欲罢不能，可霍平骏说出这种话，让她觉得被曲解了。
她不是二姨太口中的那种女人，和沈文绮也有着本质的区别。
心里面有一丝丝的失落，她脸上却挂起笑容，“少帅是想告诉霍家所有人，我不光是你的医生，还厚颜无、耻地爬上了你的床？”
她笑起来的样子很美，像一朵兰花无声绽放，美得清新脱俗。她笑起来眉毛弯弯，黑宝石般的眼睛熠熠生辉。
可是今天，她的笑容却有些刺眼。
霍平骏放开了她，他顺势躺在床上，“要知道每天都有无数的女人想爬上我的床，别说我没给过你机会。”
她微扬起脸，回避了他的目光，笑道：“比起这个，我更愿意你帮我一个忙。”
她有意回避刚才的话题，算算时候，何峥也该带着人回来了。
霍平骏支楞着手臂，眉头轻皱，“什么都没做，就开始讨价还价吗？我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吃饱喝足，还不忘让我帮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江慕月白了她一眼，“我天天帮你演戏，你还想怎么样？”
霍平骏指指他身边的位置，朝着她摆摆手，“很简单，做我的女人，那样，沈家的事就会变成我的事，我会全心全意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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