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的伤也没什么大碍了,我还是回家吧。”
“你的伤总是我的马踢的,九公子等到痊愈了再走也不迟。”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沈醉只觉得后背凉风阵阵,“那个,其实是我自找的,真的。”
“我说了,回床上去躺着。”
沈醉一哆嗦,她今天实在太反常了,他连忙爬回大床上窝着,抱着被子一边咬着自己的手指,她想干什么?就他现在这小身板,她不可能下得了手吧?他也吃不消啊。
呸,他一巴掌敲着自己的脑袋,乱想些什么呢?
夜色渐深,她看完最后一本折子站起了身,走回床边,沈醉已经开始眯着眼睛朝下耷拉眼皮,听见她的脚步声又睁了开来,“殿,殿下。”
她只是看了他一眼,一转身又要走,沈醉手一伸,抓住了她的衣摆又想起自己不该这么干,于是又松开,可她已经看了回来,“怎么?”
“你要去哪里?”
“难不成九公子希望我留下来睡?”
留下来?这本来就是你的房间啊。沈醉点头,又摇头,她慢慢靠近床榻,一点点俯下身来,逼得他不得不后退,直到躺倒在床上。
他脑中轰然一声炸开,什么都成了浆糊,眼中只剩下了她的影像,她的声音低低的魅惑的在耳边响起,“你就这么喜欢我?”
“嗯。”他点头,她的脸却渐渐远去,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站直在床边,无甚表情地看着他。
他,他刚才点头了?这个阴险的女人,居,居然色︳诱他。
沈醉悲愤地把被子蒙在脸上,才十岁就脸皮这么厚,他没脸见人了。
那双透亮的黑眸一直看着他,冷然中似乎泛过一点点笑意。
***
沈醉在厉王的房里睡了三天三夜。
其实后来的晚上他真的都是一个人睡的,可是皇都早就流言满天飞,不过这天清晨,一道更加引人注意的传言瞬间掩盖了沈九公子的小小桃色流言。
四大辅政王只余其三,勤王,已经有禄无权,就和皇都其他闲散皇亲一样。
身在厉王府的沈九公子听到这传言的时候,惊得把手里的碗筷连着汤勺洒落了一地。
这位勤王,是真的为了秦六公子,还是被轩辕厉之前那句位置很多余给刺激到了?不过不管原因如何亦或都有之,总之,他很激动。
勤王虽然在四大辅政王里势力最小,可好歹可算是一个,再说日后她娶了秦昭,可就连带着右将军,现在她既然肯自请撤藩,是不是意味着,她以后便不会再卷入这场是非中。
沈九公子正兴奋着,他的午饭是在小院的石桌上用的,此时饭粒撒了满地,一道脚步声渐渐从身后靠近,他回身看去,轩辕厉的视线在那一团混乱中扫过,转了身离开。
可是她的说话声他还是听得见,“云天。”
“殿下。”
“去请个喂小孩吃饭的奶爹回来。”
她绝对是故意的。
***
秋去冬来,勤王和秦六公子订了亲,沈九公子有在厉王府长住的趋势。
这天,皇都的上空飘起了雪花,厉王府门外停下了一辆马车,不多时,马车上下来了一个女人,还带着两个娇俏的男子。
沈醉正在前院的松树下堆雪人,就听得一道清丽的男声传来,“这是谁家的孩子,好可爱。”
好狐媚的声音,还谁家的孩子?沈醉背上立刻长出了一堆刺,现在皇都关于他沈醉和轩辕厉的传言已经漂到远离真实情况十万八千里去了,居然还有人会说谁家孩子?分明就是故意这么说的。
他拍掉手上的雪花站起身来,勤王?她来这里干什么?
他正想着,云天从前厅走了出来,“勤王,殿下在书房。”
“我这就过去。”
沈醉瞪着那两个男人跟着一起过去,一把拉住云天,“那两个男人是什么人?”
“勤王的谢礼。”
“谢礼?”
云天看了他一眼,“能娶到秦六公子的谢礼。”
“这个我知道,可是,可是那是两个男人,怎么,怎么会是谢礼?”
这是哪里冒出来的莫名其妙的情敌啊。
***
沈醉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以她现在的年纪,肯定会有那种需求的。前世如何他不知道,他还没遇上她,可现在却完全是两码事啊,他还在厉王府,眼睁睁看着她和别的男人…
他用力拿枕头砸着自己的脑袋。
砸了半晌,他豁出去一样下了床。自从他霸占了轩辕厉的房间,她就搬到书房去了,连原来做事的书案都搬去了,他冲到书房门口,正遇上她从里面出来,“你要去哪里?”
“你还不去睡觉。”
“别去,别去好不好?”
轩辕厉低头看着他没说话,他耷拉着脑袋,“别去找他们好不好?”
他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我,我也可以的。”
脑门上又挨了一下,她的声音很没好气,“睡觉去。”
可他还是站着不肯动,“我可以的,就算,就算我还没长好,我,我可以,可以,别,别的…”他终于鼓起勇气抬头看她,脸色红艳得像是滴得出血,牙齿咬着唇。
还是你自己调︳教出来的
她的眼眸中如有黑色的火焰在燃烧,“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比谁都清楚。”
夜色下,她抱起了他的身子,沈醉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狂乱无比。
***
腊月十八,是轩辕勤和秦昭大婚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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