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害穆子璇警官的凶手,也可能与‘机械杀人狂’有关吧?”这是他第二次在风一鸣等人面前提起这事,他依然在观察试探着对方的反应。
而对方也依然沉着镇定。
风一鸣说:“目前我们的调查的结果……还不能证明它们之间有联系。”
秦逸风微微点了点头,开始大口吃纸碗中的泡面,他在逼自己多吃一些——他的身体并不太好,甚至有些病态的单薄,所以,高强度的工作对他来说绝对是一个挑战。这种时候,就算完全不想吃,他也绝不会拿身体来开玩笑。
这一个晚上,一切都十分平静,最后,刑警与史正天、秦逸风等人都各自在警局的办公室或休息室中找到了能够睡一觉的地方。
凶手还不至于大胆到进这里来杀人。
再次睁开眼时,天已大亮。办公室中还残留着香烟与快速食品混杂的味道,令人感到一丝不适。
不知为什么,刚醒来的秦逸风忽然想起了穆子璇,他在这间办公室工作的时候,这里永远是阵阵茶香,不过,那早已经是往事了。
忽然有些怅然。
但一切不容多想。
秦逸风觉得自己还有必要冒险一次。
他必须再去找那名“黑衣男子”——他自己的线人。一大早,他便拨通了那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号码。
“你的人全军覆没了。”秦逸风的声音很冰冷。
“我大概猜得到。”男子在电话那头说,“公园湖边见面吧。”
没有过多的语言,二人虽然都不信任对方、更谈不上喜欢对方,但却不得不建立这种特殊的默契,这是一种交易,也是一种不可避免的合作,如果是以前的秦逸风,他想都不敢想,自己会与这样的一个人合作,而且是秘密合作。
这一次,秦逸风依然把短短十几分钟的路走成了半个多小时,公园湖边,男子静静等候。
“久等了?”秦逸风问,依然是那种与老友会面的语气。
男子淡淡笑了笑,说:“还好,还算准时。”
两个身影没入人群之中,随波逐流,远看之下并不起眼。
“你的所有线人都被杀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秦逸风说。
“所有?我看不对吧……”男子笑了笑。
秦逸风微微一惊,他明白对方的意思,的确,某种程度上说,自己也算得上是眼前这男子的线人,尽管他们是互相利用,但凶手却并不会这么认为。
“你的意思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会是我?”
男子摇了摇头,说:“我不确定,不过,凶手的目的不就是要逼我出来么?虽然我不知道她到底知道些什么,但却能猜到她的用意。”
秦逸风嘴角微微动了动。
“虽然只是猜测,不过这个,应该对你有用。”男子忽然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秦逸风。
“这是……”
“你要找的东西,不过我不确定是否就是她。”男子说。
秦逸风皱了皱眉,仍然有些疑惑。
男子说:“至于这些资料我从哪里来的,我劝你暂时不要深究。”说完便向一条巷子迈步而去,“今天的会面到此结束,我想,在你解决事件之前,都最好不要来找我了……不过,你也有可能永远都找不了我了。”
秦逸风看着他的背影,手中紧紧握住那张折成小方块的纸张,神情凝重而惶惑。
夜幕很快降临了,秦逸风独自呆在警局的休息室里,他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像一个囚犯——这世界往往如此讽刺,杀人者在外面自由活动,而调查者反倒由于被保护而成了笼中困兽。
白炽灯光很亮,落在休息室的任何一个角落,个人足够的安全感。空间不大,门已紧锁,唯一的窗户通向的是警局的大厅,夜晚,依然有不少值班的警员在工作忙碌着,但此刻秦逸风看不见,也听不见——他的双眼与玻璃间还隔着一道窗帘,而作为休息室,这里的隔音效果异常地好。
这是拆开那张纸条的绝佳时候。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隐瞒这件事,一切仅仅是凭借直觉。
或许,从一开始,他本质上就没有相信现在身边的任何人。
纸张并不大,但却密密麻麻写着很多字,甚至还附上了三张照片。
岛田绿子,女,美籍日裔,美利坚合众国CIA探员,代号北极狐(Arcticfox),主要负责东亚与东欧地区的情报工作。早年曾参与美国北非军事行动,是一位出色的特种兵与狙击手,在一次暗杀行动中,曾在一千米之外无修正击毙叛军首领,被誉为传奇。主要能力在于狙击暗杀和隐藏伪装。
山口凉子,女,美籍日裔,美利坚合众国CIA探员,代号夜莺(Nightingale),主要负责东亚与东欧地区的情报工作,与岛田是好友。身份神秘,未参加任何正面作战。
Eva,女,美国人,美利坚合众国CIA小队指挥官,无代号,怀疑本生所使用的既非真名。早年是有名的女特种兵,办事风格凌厉狠辣,曾参与多次暗杀活动,几年前潜入中国境内,目的尚不明确。
三段耸人听闻的绝密资料下,还附有那男子写的一段话。
以上是我所能查到的,可能与我有关、又与此次案件凶手特征相符的几人的身份,你一定非常吃惊——的确,当我看见自己手中握着这些人资料的时候,我也感到讶异。
你如果真的不怕死,那么这份资料,也许将是破案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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