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马终于在半坡上停了下来,它背上红色小点一样的刀旗在风中颤抖着,它屁股后面,还跟着一溜烟扬起来的黄色沙尘。
所有人都向黑马跑了过去,黑马被队友们围住,这时驾驶舱的门打开了,脸色煞白的袋狼探出头,有些颤颤巍巍地从驾驶舱里跳了下来。
母司神情严肃地批评:“袋狼,托大了啊!”
袋狼表情尴尬地说:“不好意思啊,版主。”
“怎么会飞出来的啦?”
“唉,人一多啊,膨胀了。”
“人有没有事?”
“人都没事。”
三炮拉开副驾一侧的车门,“嘤嘤”的抽泣声就传了出来,并且混杂着一股有点儿臭的机油味,让此时荒野中的这个现场气氛,显得既悲伤又很工业化。
当时点点和阿玲发出一阵尖叫,等到失控的车子停下来了,她们的大声尖叫才变成了小声哭泣。她们半夜里哭,白天也哭,她们人生中唯一的一次沙漠之旅确实很曲折。紫菡和桔子一边安慰点点和阿玲,一边搀扶她们下了车,点点就说:“我以后再也不来沙漠了。”
其实点点吃早饭的时候,就已经表达过这一观点了。
受伤的黑马从坡上被拖到了平地上,飞仔和母司一检查,车损很严重:右前轮报废,前半轴断裂,前桥弯了,方向机坏了。
大家都想不到袋狼刷锅能刷出这种效果。
全队停止前进,原地修车。检查完车损后,母司暗暗庆幸,车队带了牧马人的常规配件和常规修车工具,轮胎、轮毂、前半轴和方向机都有,前桥虽然弯了,只要不是特别极限的路况,车子还是可以继续开的。当初组队的时候,母司就要求车子全是牧马人,以方便车队准备配件和维修,这个设计思路在出了事故以后,更加显得非常正确。
修车时,车库俱乐部的首席技师飞仔是主力,母司也亲自上,小帅和袋狼也在边上搭搭手。
车队里那几个母司的迷妹,对母司的崇拜本来就已经涨到了90分,现在她们看到母司还会修车,看到母司用沾着油污的手把方向机拆下来,看到母司操弄那些散发着工业文明气息的工具,她们对母司的崇拜便进一步上涨,差不多达到了101分,爆表了。紫菡更是毫不掩饰对母司的情感,一会儿给母司嘴里喂口水,一会儿给母司嘴里喂块饼干。
标兵有些看不下去了,开玩笑道:“紫菡,你也喂一块饼干给我吃吃嘛。”
紫菡振振有词地说:“版主比你辛苦嘛!你又没修车。”
其实紫菡没有把她真实的感觉说全。进沙漠之前,版主讲着发生在这一路上的中国历史,紫菡就已经为版主的才华倾倒。再加上沙漠白天光线刺眼,大家都戴着墨镜,而小眼睛的母司只要戴着墨镜,就具备出演《英雄本色》男一号的素质,版主在沙漠里除了戴墨镜,又老是戴着个用来遮阳的黑色圆边礼帽,不像其他兄弟都戴棒球帽,版主晚饭后还手里夹着根粗粗的雪茄和兄弟们谈笑风生,看上去太有型,紫菡便对母司倾倒得无以复加。
方自归看母司早看腻了,他此时的注意力全在袋狼身上。袋狼以如此经典的造型从锅里飞出来,方自归也很好奇,蹲在边上看兄弟们修车时,方自归就跟袋狼聊了起来。
“四个轮子朝天往上飞,好高的。下去以后,着地以后,我是加着油门继续往前开啊。那时候我刹车,一踩马上翻。”
“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是冲得太厉害了吗?”
“我轮胎也不对,反正各种情况。动力不够的时候我油门到底了,车有点儿不走了嘛,下坡的时候轮胎陷在软沙区了,等软沙子过了以后,因为又是下坡,我又是脚底油,动力后发的嘛,一发,我直接冲……当时还算冷静,要么我一下飞到另一个锅里,要么我左打方向飞出来。我最后选择飞出来。”
“飞到另一个锅里,肯定更危险。”
“是啊!车子失控了,在这个锅里也看不到另一个锅的情况,飞过去的话,大概率要翻车,那一翻起码十几个滚,那还不挂掉了……这次是我目前为止玩得最危险的一回。”
把黑马的前桥拆下来以后,发现差速锁都碎了,好在沙漠里开车不像爬山,可以不用差速锁,前桥虽然弯了,车还是可以开。不过在沙漠里修车,又不像在车间里有提升机之类的设备,修车进度非常缓慢。
车修到下午四点多,母司看看还要一阵子才能修好,那当天也不可能赶路了,便先在双子锅附近找了个窝点,让大家安营扎寨,就地露营。
晚上七点多,袋狼终于开着他能重新动弹的黑马来到了营地。和袋狼一起回来的母司吃饭时,方自归就陪着母司,又跟母司讨论了一下今天的事故,母司总结道:“袋狼有一点,没踩刹车。另外还有一点,他车子改得比较好。他用的是铰牙,不是减震器。铰牙行程可以拉这么长,”母司用端着方便面的手比划了一下,“所以车子没有翻。假如这个车当时那样翻了,三个人可能都有生命危险。颈椎受不了,我们最脆弱的就是颈椎。”
方自归倒吸一口凉气,“这么严重啊!”
母司点点头,“不是袋狼技术不好,两个美女坐在边上,脑子肯定发热。如果没有那两个妞,他肯定不会刷第二次,没有必要嘛。在沙漠里出大事故,九成原因是带了女副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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