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司换好拖鞋穿过客厅时，小腿撞上了猫舍，险些跌一跤，嘴里还在跟远在欧洲的方自归讲着电话。
餐厅里摆着一个黑色的西式实木餐桌，摆盘精美的瓷器里，盛着紫菡亲手做的三菜一汤，灯光仿佛浪漫的电影，温柔的菜肴色泽鲜艳。
母司把手机开了免提放在桌上。这天方自归是在丹麦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苏州时间晚上七点，哥本哈根时间凌晨两点，母司就用手机把还在睡觉的方自归叫醒了。
紫菡一声不响地给母司盛饭，母司看了一眼紫菡漂亮的脸蛋，心里面出现了一行字——抢到即赚到。
“绝不能让她去拜尔科。”母司说，“她去拜尔科的话，我们少了一员大将，对手多了一员大将。”
“为了此消彼长的原因，我们就把这么贵的一个人招进来？”方自归的声音通过手机话筒从遥远的丹麦传到了紫菡家的客厅里。
“这只是原因之一。”
“还有什么原因？”
“最主要的原因，我首先觉得，这个人能为我们带来价值。克多，至少在销售层面，我们都是土八路啊！不是说我们以前那些摸爬滚打完全不行，而是，公司发展到这个层面，我们需要一些正规军的打法。我和你，工程师出身，天生没做过销售，我们要补这个课的。她给我们做了这个销售培训，我很有这种体会。”
“她在课上有什么闪光点，能把你感动成这样？”
“那我给你举个例子。她说啊，做任何销售，只有做一流的准备，才可能有一流的结果。”
“这话听上去正确得不能再正确了，可是我觉得对我们来说用处不大。”
“不是的克多。因为很多时候，我们做销售就是凭感觉冲上去，她呢，就是在冲之前做很多的功课，就像老师备课一样，冲上去的时候有非常充分的准备。我觉得这个打法很有道理。”
“你怎么说话嗡嗡的？”
“我一边吃饭一边跟你说呢。事情紧急，只好打扰你睡觉了。明天上午我就要给她答复，不然她就去拜尔科了。”
“哦……”
“刚才讲到哪儿了？”
“你说她冲上去都是准备好的。”
“对，准备。比如说，开年会。我们开年会，就你讲讲我讲讲，她让你每个人都要准备，有一个框架思维，matrix，她给你讲话的时间都是精确到分的。我们做了一个practice，这个给我印象很深。咱们时间观念都不是很强，有的时候说一个小时，结果搞了三个小时，出个差，说半天把这个事儿办了，最后搞了三天。再比如说，销售的准备，那就是要培训，这个培训要有初级的，还有中级的，还有高级的，她都有不同的安排。她做事情的思路，就是一种完整的系统性的思维，她说叫什么......MBO.”
“Management Buyout.”
“不，是Manage by Objective，目标管理，我感觉都是很系统的方式。反正你可以想象，一些资深的做到销售老总的可能要具备的一些销售理论，她都有。”
“她这些理论，会不会就是纸上谈兵。”
“她在业界有口皆碑啊！那能靠纸上谈兵谈出这种气势来吗？我感觉，她来，能够整体提升我们的销售水平。她肯定比我强嘛。”
“好吧，母司，销售是你负责，既然你这么说，我尊重你的选择。”
“这件事我肯定要跟你通气。拜尔科承诺给她股份，那么我们也只能给。”
“给多少？”
“2%。”
“如果按照今年梧桐资本收购我们股份的价格计算，这是很大一笔钱。”
“不上市，这个股份也是废纸。把公司做好了，公司上了市，让她这样的高管分享一些公司成长的红利，也不过分。我们为了吸引高端人才，不要舍不得那一点儿股份。翠西可以为我们带来资源和人脉，加上她高大上的简历，也有利于在下一轮融资的时候，给风投展示一个比较好看的PPT。如果将来上市，她高大上的简历也很有帮助。”
“好吧，细节上的事情，由你定夺。”
一顿饭吃完，母司跟克多也谈好了，一直在边上听着的紫菡，也帮母司出起了主意，说：“如果她只干了半年就离职了，那这个股份就应该拿不到吧？”
母司想一想道：“对，这个必须要有约定。”
“你们第一次找这样的高管，合约一定要签得细，最好找个非常好的律师，把所有的条款审核一遍，避免以后不必要的纠纷。”
“哈哈，老婆所言极是。”
母司和紫菡又为抢人的事情商量了好一通。
自从紫菡怀孕以后，母司就开始每月给紫菡生活费，数额跟每月给谭悦和楚楚的生活费一样。母司觉得紫菡在孕期里，要多关心她一些，这段时间住在紫菡家的时间就多一些，两人这段时间相好得如胶似漆。
第二天一早，母司跟翠西在办公室里谈条件，结果谈了整整一上午，大的方面包括股份、工资、奖金，小的方面包括翠西可以一周回一次香港，坐飞机可以坐公务舱等等，谈到最后，母司基本上都答应她了，翠西最终同意加盟复行。
谈好了条件，就在母司办公室里，翠西当着母司的面用手机给拜尔科的创始人打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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